寒歌

记忆迷宫(3)

其实我觉得城之内33也喜欢着大门33吧(废话),只是她不说,她也不问(ノ=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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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在晶叔锲而不舍地科普下,大门终于明白了记忆管理局的工作。
 
  一年前,中国有个名叫沈鸿飞的中年科学家,突然宣布自己的研究小组发现了人类记忆的终极奥秘,可以为想要删除特定记忆的人群服务。他名下有来自世界二十多个国家的顶级工程师。最后竟然说服了中国ZF官方投资兴建了上海记忆管理局,由沈鸿飞任院长。一年时间里,顾客对这项技术从观望犹豫到彻底信任,每日来进行记忆消除的人络绎不绝……

  “切,你不觉得很反科学吗?没准他们是用电击之类的变态的手段强迫人失忆的呢!”大门不屑一顾。

“总之,这次手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晶叔拎着大门的耳朵喊。

“知道啦!我,是不会失败的!”大门大摇大摆地甩开两条长腿上班去了。

可是挤在医院门口愣是十分钟没有进去。东帝大医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各路媒体,大门被挤得披头散发也没进去第一层。看来沈局长来住院的消息已经走漏了。

之后赶到的城之内一把抓过快挤变形了的大门,把她拉出了人群。“走侧门啊,大门桑!”城之内说。“Eh?这医院有侧门的吗?我都不知道呢。”大门尴尬地笑了笑。“笨蛋大门桑!”城之内牵着大门的手,带她去找侧门。

大门微凉的手被城之内温暖的掌心包裹着,一时有点舍不得放开。但她很快看到城之内脖子里围着一条新的围巾。“不是昨天那条了呢?”她有一瞬间的失神,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被城之内听到了。

“嗯?你说围巾吗?我觉得昨天的那条颜色不适合我,就换了一条。”城之内随意回答着。

不适合吗?大门慢慢挣脱城之内的手,装作是不小心滑落的样子,低头跟在城之内身后走着,沉默不语。

“没想到,医院真的有侧门的啊。嘿嘿……”直到两个人进了电梯,大门才像是怕尴尬一样说了一句。“所以说,笨蛋未知子!”城之内漫不经心地看着电梯的读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和小舞玩闹时对大门的称呼说了出来。

“麻醉科到了,那大门桑,研讨会见了!”城之内扭头对大门笑笑便出去了,狭小的电梯间里回荡着她叫“未知子”的声音。大门过了很久才从电梯里出来。

“鬼门!喂,鬼门!”加地秀树已经叫了大门四五声了。他是在自己连着开了大门三个玩笑都没听见大门的抗议声的时候发现她不对劲的。大门从八点进了科室便躺在沙发上挺尸,再没起来过,也没说过话。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喂,打工的钱也太好挣了吧,躺着就把钱赚了!”加地故意大声说。科室里的男医生都被这句带点荤的玩笑逗乐了,大门依然岿然不动。

西山看不下去了,倒了杯咖啡放到大门手边的地上。原守好心给她盖了条毯子,差点把她眼睛都盖上,她也只是不耐烦地把毯子往下拉了拉。

直到海老名没好气地走过来,踢一踢她垂在地上的脚,说:“大门,你抢走的那个VIP病人的研讨会要开始了,你起码出席一下吧。”大门才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拿手理了理头发,就往外走。

“啊,见鬼了!头一次见鬼门参加研讨会这么积极的。”加地和原守跟在大门后面叽叽喳喳,鸟井、海老名和猪又孝为了挣谁走在前面暗暗较劲——只是东帝大医院又一个普通的早上罢了。

大门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城之内已经在了。她坐在第二排不起眼的角落里,但是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她——也只看到了她。她把头发扎成了马尾,就像往常工作时那样,正低头看着什么。冬日懒洋洋的太阳在她的轮廓上投射出一层金色的剪影,大门觉得她能看见城之内脸上细小的绒毛。她突然感到安心,像心上被贴了一个暖宝宝,浑身都暖洋洋的。她走到城之内后面两排随意坐下,用手撑着脑袋,在头发的遮挡下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她。

随着后面来的外科医依次落座,研讨会开始了。大门耳朵听着事务长介绍病人的资料,眼睛继续盯着城之内。她很喜欢这个位置的角度,所以她一般都坐在这里。她听到事务长说出病人身份的时候,全场激动到沸腾的议论声。直到事务长说出主刀医是大门未知子之后,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椅子,走到主席台前。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城之内,城之内正专注地看着她的方向。她清了清喉咙,尽量底气十足地开始介绍自己的手术方案。“心脏手术我来做,暂时来看,应该需要开胸治疗。”底下的人没有什么异议,纷纷点头。“至于胆囊手术么——”

“鬼门,你要两个手术一块做吗?”加地叫了起来,其他外科医也在议论,一时间会议室嗡嗡作响。城之内歪起头看着大门。

“两个手术一起做的话,可以减轻病人不少痛苦,恢复期也会相对缩短很多。”大门提高嗓门接着说。“当然了,这样的话,对外科医的要求就更高了,麻醉医也是。”大门匆匆看了一眼城之内,城之内一脸认命地点点头。

“但是我不能同时做两个地方的手术,需要两个主刀医。”

“我来!”“我来!”这么值钱的病人的手术,又是不太难的胆囊切除手术,大家开始争抢起来,场面一片混乱。西山也举起手,最后干脆站了起来:“大门医生,我经常做胆囊手术,让我来吧!“

大门想了想,说:“胆囊手术不难,就你吧!”大门指了指加地。加地不耐烦地挥挥手,“简单手术推给我,看不起我啊?”但爱财如加地,不可能不同意。

就这样,研讨会在安静平和的气氛中结束了。大门和加地主刀,分别负责心脏和胆囊,原守做第一助手,西山做第二助手,第三助手是谁大门也忘记了。她满意地点点头,便离开了会议室。城之内扭头看着大门略微潇洒的背影,叹了口气——麻醉难度确实不小啊大门!

中午大门早早来到食堂,希望能抢到几只大一点的炸虾天妇罗。在得知今天食堂大叔什么天妇罗都没做的时候,大门崩溃地跑到了天台上,啃自动售货机买来的面包。城之内这时候应该在办公室悠闲地吃着便当吧?只要别像我一样倒霉到啃面包就好了。城之内真是个贤妻良母呢——

这时候,背后传来贤妻良母的声音,大门差点把自己噎死。“大门医生,冬天了就不要在天台吃东西了,吃进去冷风会胃疼的。”城之内看着咳嗽地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大门,无奈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顺顺气就好了。”声音温柔地大门差点哭出来。

等到气管的局势终于稳定下来,大门问城之内:“你来天台做什么?你平时都不来的啊。”所有我偷偷想你的时候才会来天台,大门在心里加了后一句话。城之内趴在栏杆上,看着高楼下面拥挤的人潮,低沉着声音说:“我刚才看到,沈局长手术那天的日期和我复查的日期重合了,所以我可能不能和大门医生一起做手术了。”

沈局长?所以那个什么什么局的局长姓沈吗?不管了。城之内的,复查吗?这么快吗?大门有些眩晕,仿佛瞬间被拉回了她和城之内在天台的那天,城之内在她面前溃不成军的那天,自己被要失去的恐惧统治的那天。

“那就推迟手术吧。”大门急忙说,想要用果断的语气使城之内无法反驳。可惜,城之内于她,永远是更气定神闲的那个。“推迟手术恐怕不行啊,手术日期好像是沈局长花大价钱请有名的算命先生算出来的呢。”城之内看着大门,嘴角带着笑意,但大门却笑不出来。

“那……复查更重要。我陪你去。”大门说,眼里带着倔强。

“大门桑要动手术怎么陪我呢?”城之内歪着头问。

“我先陪你去,然后再去动手术。”大门想了想又补充,“或者我手术快一点,手术结束后再陪你去。”城之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门桑的思路有时候和小舞差不多呢。检查和手术都要将近七八个小时,怎么算大门桑都不会有时间的。”看着大门眼光渐渐暗淡下去,城之内赶紧说,“大丈夫啦,我这几次复查都是自己去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

大门低下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可是,这是第五年了呢……”五年生存率五个字一直像块石头压在人心底,随着五年渐渐过去,石头越来越沉。

“是呀,五年了。多亏了大门桑呢,我多活了五年。多挣了五年的钱,房贷还完了,也给小舞攒了一笔钱,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城之内还是云淡风轻的语调,“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谢谢大门桑了。我真的……已经无所谓了。”

城之内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所以她没看到大门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可是我有所谓啊……可是我有所谓啊……可是我有所谓啊……”大门一遍遍哽咽着对空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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